随着能源转型的推进,以及可再生能源的快速发展,我国能源行业出现了一些问题,同时也产生了一些观念冲击和争议。 比如,我们习惯于把能源转型简单地理解为一次能源品种的替代,而没有意识到,这种转型本质上是能源生产、消费方式、商业模式,乃至观念的转变。 在“过渡期”内,能源品种的替代,能源系统的转型是一个渐进过程。 因此,推动我国能源转型,一方面,要通过体制改革和完善政策机制,构建有利于可再生能源发展及其技术创新的制度环境;另一方面,根据化石能源近期难以大量退出的现实,需要选择一个恰当的过渡能源“组合”。 我国国情决定了我们不可能像美国选择1-2个品种作为过渡能源,而只能选择一个包括核能、天然气、煤炭、石油在内的“组合式”过渡能源。 “过渡能源”的含义,不仅是指这些能源利用在排放上要符合清洁、低碳的要求,更重要的是,在利用方式上要更具“灵活性”,使其能较好的与未来能源系统“兼容。 因为以可再生能源为主导的未来能源系统中,“系统灵活性”是最大的稀缺资源,因此,越大越好的传统利用方式要“有节制”的发展,以降低未来成为“搁置资产”的风险。 这些过渡能源组合中的能源品种,在满足低碳清洁的条件下,能够以具有竞争力的成本提供“灵活性”的能力越强,则在能源转型进程中的生命周期越长。此外,作为过渡能源,应该有利于改善我国能源安全状况。 从上述前两个标准看,天然气显然是作为过渡能源的最佳选择。 相对于其他化石能源,天然气不仅相对“清洁”,而且从利用方式上,兼具集中式和分布式特点,是化石能源系统向可再生能源系统转型的最佳桥梁。 但从我国实际情况看,天然气作为过渡能源存在两个不足:一是天然气价格缺乏竞争力,影响市场渗透率;二是从我国目前天然气勘探开发情况看,天然气份额的快速提高将大幅增加我国能源对外依赖度,不利于能源安全状况的改善。 因此,从必要性和可能性考虑,天然气作为过渡能源,将有一个适度的份额,但不宜过度依赖。 核能作为“无碳”能源,成本具有一定的市场竞争力,是我国能源转型进程中过渡能源的较好选择。但从未来能源系统特点和要求看,核能在过渡能源组合中的地位,根本上取决于其供能的“灵活性”程度。 综合考虑清洁低碳、经济性、灵活性和能源安全等要求的情况下,天然气和核能近中期可能也难以完全“承担”过渡期职责的情况下,煤炭与石油的清洁利用应作为一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当然,即使是天然气,同样存在进一步清洁利用问题。这些清洁能源利用技术的进展和商业化时间,将不仅影响过渡能源“过渡期”的长短,而且决定各过渡能源品种的相对地位。 比如,如果二氧化碳的资源化利用技术能够实现规模化推广和商业应用,解决了目前化石能源系统二氧化碳大规模排放问题,则煤炭、石油和天然气均可成为“无碳”能源,这将对未来能源结构发生重大影响。 此外,核聚变技术的研发和工业化进展,将不仅影响目前的核能利用方式和寿命,而且对未来能源转型方向和路径产生不可忽视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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