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圈
海上油田设施退役市场，机遇与挑战并存！
编译 | 白小明 子衿
海上油气勘探与生产作业是全球最重要的商业活动之一。海上平台、管道和生产设施等大型投资项目遍布世界各地，从北美到南美，从欧洲、中东到西非和亚洲。几十年来，全球各地共投资了大量资金用于建造开采这些资源并将其运输到国际市场的基础设施。
许多上述资产目前已经到了有效使用年限，对此，油气行业有两种应对措施，第一种是追加投资以延长其使用年限；第二种是封井和弃井（P&A），然后使其退役（停止运营）。
全球范围内，在各大处于生产后期阶段的成熟油田，有成千上万的海上结构和水下系统需要处理。开采程度最高的海上成熟油田已经满足了大规模退役的条件，预计到2040年，全球20个市场的设备退役总开支可能高达2000亿美元。
这项工作需要勘探与生产作业公司、油田服务（OFS）公司和监管机构合作，目前，许多机构已经不可避免地开始关注这一领域。然而，实际操作、监管、资金和物流等诸多困难，使退役工作在技术和经济上都面临着巨大挑战。
挑战一：投资组合管理
成功的退役项目需要从战略到执行阶段进行缜密的规划。具有前瞻性思维的机构通常都明白，规划需要监控预先定义的指标（如已占用资本回报率ROCE）及其随时间的变化趋势，以估算每种资产的最终回收率（EUR）。每家E&P公司都有不同的风险偏好，基于商品价格、营业成本和剩余储备，每个公司都设定了一种触发机制，当一项资产被视为“符合退役条件” （对于墨西哥湾地区，使用的词汇叫“设备闲置”）时发出指示信号。通过这一信号，他们能够了解处理各种资产的全部可用选项，包括：
出售资产。在过去几年中，我们看到了一些新的资产处置方法，涉及所有权/债务或许可证转让的组合，包括一些业主决定保留全部负债，将其转让给信托基金，或与买方分担债务。
内部退役。提前通告资产寿命到期可允许业主评估所涉及的风险，满足前端工程设计（FEED）、监管和物流要求，以便为项目的顺利执行进行估算、计划和做一般准备。一些公司开发了自定义的管理和阶段-关卡流程，满足退役过程中特定项目的需求。
“交钥匙”退役。为了创建全面的“一站式”退役产品，OFS和EPCI公司之间的服务行业正在形成各种战略伙伴关系。
另一方面，对于没有明确制定退役战略，或未预先准备好飓风等不可预见因素应对措施的组织而言，可能没有太多的选择机会。有许多糟糕的退役项目案例，出现成本超支、进度延期以及合同纠纷等问题，最终导致所有利益相关方的股价受挫。
挑战二：项目绩效管理
由于退役服务行业还处于初期阶段，此类项目在成本、进度和规模等方面几乎没有历史参考。即使有不同的退役市场，其比较价值也非常有限，因为每个地区的水深、建筑结构类型和气候条件均不同。
然而，如果不能准确预估退役项目或活动的时间进度和成本，会给机构带来两种特定风险：
•普华永道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75%的公司在报告投资项目发生重大负面事件（如项目延期、成本超支或遇到运营困难）后的90天内，股价平均下跌12%。
•资产弃置费用（ARO）占上游公司资产负债表中相当大的一部分：许多行业巨头有数十亿美元的资产弃置费用。实施这些项目的不确定性意味着需要的资金可能比预计的更多。
为了应对这些风险，机构需要关注核心的项目管理能力，如预测、量化风险分析，根据风险和规模的不确定性设定适当的预算，针对未来的退役工作，学习“经验教训”，以促进项目的持续改进和绩效管理。
挑战三：供应链管理
资产退役项目的内在复杂性需要许多技术技能和角色参与其中，包括作业公司、油服公司、海底潜水服务、检测、拆除、海上建设服务、监管代表等。如此高的参与程度增加了沟通、协调和风险，减小了项目执行的容错度。
迄今为止，由于缺乏大规模的退役服务市场，服务公司尚未完善其服务产品体系，还无法提供整体的解决方案，但是这种局面正在改变。我们已看到越来越多的海上EPCI（工程、采购、建造和安装）公司正在提供导管架/上部结构/水下结构的拆除服务，他们正与OFS公司合作开展油气井P&A工作以及其他海底基础设施服务。
这种零散的供应链，在一些人看来可能问题重重，一些人觉得也充满机遇。对作业公司来说，在退役项目中他们要与众多第三方公司打交道，当前的现状要求较高的项目管理水平。EPCI项目的项目管理成本通常占项目成本的8-12%，但退役项目增加了与成熟油田项目、搜索工作相关的风险，以及与腐蚀、有害流体或结构（包括井下和上部结构）恶化相关的未知因素。
多家作业公司表示，他们希望看到有服务公司能够提供整体解决方案，但仍允许它们对运营进行监督。对于具有前瞻性的服务公司而言，供应链中的这种缺口帮助他们不断发展壮大，从而锁定更多目标市场。随着作业公司对整体解决方案需求的不断增长，能够满足这些整体需求的服务公司将获得更多拿到退役合同的机会，并最终提升与客户的亲密度，成为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为了抓住上述机遇，这些公司已经开始扩大市场规模，提高内部能力和实施增长举措。
挑战四：监管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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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化作业公司需要了解他们所作业地区的各种法规和技术标准，这无疑又增加了一层风险和复杂性。由于各个油田的开发程度不同，随着大规模退役浪潮的临近，监管机构也在不断学习改进。尽管过去许多人认为退役潮将会延期，而且还将被一拖再拖，但最近的事件表明政府正准备让作业公司（在退役方面）承担更多的责任。
在过去的两年里，我们看到了以下活动：
美国政府问责局（GAO）建议内政部完成修订其财务担保程序的计划，以解决这些程序给作业公司带来的风险。基于目前的标准和成本预算，GAO计算了墨西哥湾的剩余负债约为380亿美元。
英国政府撤销了能源和气候变化部（DECC），组建了商业、能源和工业战略部（BEIS），以与石油和天然气管理局（OGA）共同管理海上退役项目。
俄罗斯国家能源部发布了一份RFP（征求意见书），用于评估俄罗斯海上油田退役的债务。该RFP采用基于国际惯例的分析基准，分析了该地区退役项目预期的成本、进度和规模。
荷兰已经起草了一份针对退役的总体规划，以建立1）一个促进荷兰退役进程的组织，2）一个国家级的退役数据库，整合退役规模和时间表，3）一个有效和高效的监管机制，包括监管者以及4）一套贯穿所有项目，基于“经验教训”的举措，以持续降低成本和改善绩效。
就全球范围而言，我们看到各国政府开始采用最佳管理做法，通过概率成本估算对假设的退役风险进行量化和解释，并与业界合作确定可行的退役替代方案（例如墨西哥湾地区的“平台转礁石”方案在国际上臭名昭著），替代方案要求保护其环境资产和纳税人的钱。
考虑到这一点，作业公司如果可以根据政府的指令定制退役方案，同时最大限度地降低成本，将可以从竞争中脱引而出。
挑战五：人才管理
海洋资产和油田的生命周期均很长，就管理退役项目的内部能力而言，各作业公司之间差异很大。一些公司拥有完整的退役业务部门，而其他公司则只有跨职能团队和少数专职成员。虽然这（退役业务部门）由资产组合和规模而定，但毫无疑问，作业公司需要足够的资源来执行退役任务。
决策者需要作出的一个关键决定是是否外包退役项目。那些希望保持机构精简的人会选择将大部分工作外包给服务公司，而自己只进行一定程度的项目监督；其他人会选择经验丰富的专职团队，可以跨区域调遣进行有效地开发、监督和执行退役项目。
在吸引人才方面，作业公司需要摒弃与退役职业相关的一些负面观念，例如有人认为退役工作等同于为油田“处理垃圾”。
挑战六：信息管理
当20世纪70年代海上油田开发规模扩大时，钻井设计、档案和钻井日志都采用纸质材料记录。多年来，这些资料的所有权可能已经转移，档案可能已经丢失，即使档案没丢，数据本身也已经过时。
如今，可能需要使用包括无人机和激光雷达（光探测和测距）在内的数字技术对现有基础设施进行数字化处理，以对退役顺序和时间安排进行正确的逆向工程和审查，确保符合安全、环境和监管约束。
很少有公司愿意将其项目建立在历史数据之上。为了符合当前的监管和环境标准，许多公司需要先进行一系列测试以确定井下条件。这些测试的结果通常会影响P&A作业的规模和时间表，以满足法律上的合规性。
为了更好地了解项目的执行和合规性，机构已经将项目时间计划表、成本、进度、工程和其他数据整合到项目管理和基于角色的项目协作系统中，从而在整个退役过程中提供完全的透明度。这确保了与油气井、基础设施或海底结构相关的项目信息在不同职能团队，不同权限团队，整个公司内的流通，从而在整个项目执行过程中实现有效的风险管理和决策支持。
由于海上油田退役是一项相对较新的战略业务，上游作业公司要安全、成功地执行项目需要多元化的能力和人才。此外，一些第三方服务公司也参与其中，在整个退役周期不断建立自己的能力和产品。
最后，各国政府也在不断发布指令，对监管和财务报告以及与油气井退役有关的债务要求施压。对全球海上油气公司来说，这些指令只会强化资本项目的义务本质。
随着绿色环保举措的发展，精简型运营模式逐渐成型，退役对作业公司的业绩和财务状况影响将更大，但这种刻板印象可能会被颠覆。最终，随着大量资产退役潮的到来，有效、持续管理这些负债的能力可能成为具有竞争力的差异化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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